勇者和智者的“游戲”

　　殲10、空警200、空警2000……在國慶60周年閱兵式上，這些空中梯隊里絕對閃耀的明星，無一不是經過試飛團千百次的試飛才最終定型。提起此事，每一個試飛團成員都很自豪：“能有幸參與國家最前沿的軍事科研，我感到無尚光榮，非常有成就感。”

　　但是，同時，這也是一份很有挑戰性的工作。

　　試飛員被比作空軍中“排雷”的人。他們一方面要摸清飛機在各種復雜條件下各項性能指標所能達到的極限，另一方面，要盡可能地把各種研究設計或生產制造過程中產生的“雷區”排除，不斷優化設計，使未來參與作戰的飛行員可能遇到的風險和駕駛負擔都降低到最小，從而更從容有力地投入戰斗。

　　因此，普通飛行員偶爾會遭遇的一些極端情況，對于試飛員則是家常便飯。而不會遺留給普通飛行員的風險，試飛員卻要獨立面對。自1974年建團至今，在試飛團的光輝歷史上，王昂、滑俊、王冠揚、李少飛、張玉梅、黃炳新、李中華……留下了許多試飛員臨危不亂，力挽狂瀾，最終挽救了造價高昂的“研究成果”的佳話。

　　張景亭是中國飛行技術最頂尖的中國僅有的3名國際試飛員之一，也是目前中國飛過機型最多的人，殲擊機和運輸機共計三十余種。他說，這確實是一個高風險職業，“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試飛員，需要發自內心地喜愛它；還需要一流的飛行技術、理論儲備和良好的心理素質。”他介紹說，中國自主研制成功的首個第三代飛機“殲10”就是風險控制的典范。

　　此前，美、俄、法、瑞典等國，在各自的三代機試飛過程中全部有飛機墜毀，且都不只一架。所以，中國自立項起就格外小心，當飛機還在草圖階段時，提前十年就開始著手培養試飛員，并送到國外交流學習，張景亭就是其中之一。他說：“有幾次，我們差一丁點兒也要摔飛機了。但是，試飛員受過培訓，知道如何正確處理那種危險，雖然只有一兩秒反應時間，但還是及時地擺脫了險情。”

　　同時，試飛理念日益先進，試飛方案日漸科學，試飛手段也逐步提升。在試飛過程中，現在有5000多個數據可以同步傳輸到地面監控大廳，一些細微的問題，哪怕試飛員暫時難以覺察，負責地面監控的相關專家也會提醒及時處理。所以，在“殲10”長達十年、上千次的試飛中，沒有墜毀過一架飛機。可以說，創造了一個奇跡。

　　張景亭總結說：“試飛并非蠻干，而是有一整套科學系統的理論和程式。殲10的成功經驗可以研究和復制。事實上，各行各業都有風險，生活中的風險也無處不在，關鍵是如何看待和應對風險。”

　　他還特別強調的是：“試飛員=飛行員+工程師。”試飛員需要能理解工程師每個試飛項目的明確意圖，然后，需要能用最精確的語言來表述試飛感受，并參與飛機的研究設計。為此，優秀的試飛員不僅僅是頂級飛行員，還需要具備航空工程專業知識和良好的溝通能力。張景亭說：“工程師如果從來沒有開過飛機，對飛機的理解就不可能像飛行員那樣深刻。國外不少國家飛機的總設計師或課題主管同時也是試飛員，這個經驗值得我們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