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4日晚，第十一屆上海國際電影節開幕，章子怡穿著上白下黑的長裙走上愛心大道，頭上別著水鉆的閃亮發飾，成為最亮麗明星。 中新社發 潘索菲 攝

　　在這流行“是藝人就要和婚姻嫁娶”拉上關系的今天，我們也在“好事近”的標題下得睹章子怡與被媒體稱呼為“未婚夫”的先生的合影。照片中的他“執子之手”，是否暗示“與子偕老”之期不遠？相信章的影迷中必然有人歡喜有人愁———女明星名花有主，在許多人心目中等于“自動檄械”：如果“羅曼史”是她們在銀幕上的拿手武器。

　　對章子怡來說，應該是還好。自出道至今，最能表現她的強項的并非任何一種電影類型，因為她已豎立起更鮮明的“明星值”：觀眾不是買票看章扮演的角色，他們進戲院要看的是“章子怡”。

　　你有聽過別人批評章子怡一直在演“章子怡”嗎？你別說，有人喜歡看張曼玉還是因為她一直都是“張曼玉”。分別在于，曾與章在《英雄》中有過對手戲的Maggie，在許多人的眼中不多不少，不折不扣，就是“愛情”。即便她不是出現在膠卷而是照片里，大家看見靜態的無語的她，還是馬上聯想到和她有關的愛情遭遇，譬如“浪漫”或“坎坷”。又一次證明演員或明星的氣質，不可能與他們的生活體驗分開。

　　有了“愛情”的黃袍加身，她就是“女王”。一個世紀能造就幾個銀幕上的“愛情女王”？基于華語電影從不積極刻畫女性感情，才造成今天的女觀眾也只想看型男們惺惺相惜，而不再對繼Maggie之后有誰替自己代言抱任何幻想。章子怡在這個時代要以“愛情”做鎖匙打開觀眾(特別是女性)心坎的重門深鎖，當然是有一定難度。

　　她把“戀愛事業”帶到好萊塢去發展，未嘗不是一種轉機———我是說不在中國物色對手，甚至場景———那將為基于社會文化因素不再相信愛情的華人制造“適當距離”。但有時也會因為“距離”帶來的優越感而造成“隔離”———事業與愛情皆一帆風順的章子怡，不會不知道許多對她的負面批評，正是來自她與大眾的“這么近，那么遠”———“章子怡的運氣為何這樣好？”

　　因此，與休·格蘭特合拍的浪漫喜劇或可重新開啟章子怡的“愛情電影事業線”———丟掉高高在上的格格和皇后，從頭由灰姑娘做起。適逢“LostForWords”這戲名，又那么切合過往媒體多番在章面上捕捉的神態。新一頁就在面前，且讓舊事隨夢去———欲辯已忘言。●林奕華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