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去年熱演后，由林奕華執導，張艾嘉、鄭元暢以及喜劇演員王耀慶等主演的舞臺劇《華麗上班族之生活與生存》將于今晚起在上海大劇院展開為期4天的演出。昨日，林奕華攜主演王耀慶、謝盈萱來滬與媒體見面。

　　據悉，林奕華有意將張愛玲的《小團圓》搬上舞臺，而現在他正打造一臺世博獻禮劇，女主角敲定張艾嘉的徒弟劉若英。至于劇名，林奕華說：“就叫‘神秘夫人’吧。”　

　　盡管張愛玲的《小團圓》爭議頗多，但前晚才讀完全書的林奕華對《小團圓》卻有著與眾不同的見解。撇開對小說人物的猜測和對號入座，林奕華坦言：“《小團圓》看似散亂的情節中其實有著大格局，與其說它是一部小說或自傳，不如說是張愛玲生命的交響曲。”書中探討的是孝道與自我的兩難問題，“我們的生命到底是自己的還是父母的，拋棄了孝道，生命還有皈依嗎？”

　　很多讀者認為張愛玲的這部《小團圓》很難讀，對此，林奕華表示最初自己深有同感，不過在讀到三分之一時他已經獲知了“閱讀密碼”，所以盡管前晚才“終于讀完了”，但他還是感慨良多。林奕華用了一個非常感性的比喻：“就好像聽人拉胡琴，從開始的咿咿呀呀到后來刺耳的走音，讓你感覺非常不安。”基于這一靈感，林奕華透露，雖然現在《小團圓》的改編版權還在洽談中，但如果真的開始著手排戲，他會考慮以音樂作為切入點全面展開。

　　全書雖然枝蔓繁多，但林奕華表示真的搬上舞臺時并不會按小說的敘事順序，而是會提煉一條故事主線：“比如第一章是犧牲，第二章是奉獻，第三章是回歸……”而延續此前《包法利夫人們》“演員的表演和原著閱讀相互穿插、跳進跳出”的手法，林奕華也有意將《小團圓》做“視覺和聽覺的感官剝離”，“看《小團圓》的觀眾可能會很忙，我會讓他們眼里看著臺上演員的表演，耳朵里聽的是《小團圓》的原文，追求這種跳進跳出的效果。”

　　排戲喜歡“隨遇而安”

　　半年前，張艾嘉用了5天的時間，就自己多年的所見所聞寫下了她創作生涯的第一部舞臺劇劇本；半年后，她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對劇本進行修改打磨。張艾嘉表示：“去年上海的演出給了我很多收獲，我一邊演、一邊好奇地觀察觀眾的反應。觀眾有著和演員一樣節奏的呼吸，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們看到某一場景時在想什么。我太喜歡這個舞臺了，用王耀慶的話說，上海的舞臺讓人有想表演的欲望。”

　　從早年的《半生緣》到如今的《生活與生存》，林奕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遍大江南北，讓人詫異的是，他總能在市場需求和自身堅持之間找到平衡點。對此，林奕華坦言“時間就是一切”，他認為“一部戲為什么要做，又為什么是現在做，要看它與時間的關系”。現代、時下、流行，這些詞匯是他做戲的參照，當理想和現實有矛盾的時候，不如緩一緩，順著客觀條件走，遇到什么樣的演員，做什么樣的戲劇，以及到哪里去演，統統交給時間“統籌”。至于如何將曾經散布在不同領域的演員聚集在一起，林奕華笑說：“導演看到好演員就像畢加索看到好色彩，總會忍不住調深調淺，舍不得不用。”　

　　雖說在外人看來，林奕華將一批批有潛質的新人推向公眾的視野，但他自己卻始終覺得對他們有一份虧欠：“我知道話劇的酬勞沒法給到他們應得的數量，如果他們拍電視劇或廣告，應該可以生活得更好，所以對他們我一直心存感激。”

　　對此，王耀慶說：“我是冒險家，只做我覺得對的事。因為我相信只有在對的時候和對的人做對的事，才可能有對的結果，產生對的影響。雖然現在演話劇收入不高，可我覺得林奕華沒必要抱歉，因為我相信隨著品牌的打響，大家會發現我們的價值，收入自然會升上去。”

　　新報記者|朱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