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探尋“矮人墓”之謎,記者千里迢迢從北京趕往泉州,來到了位于泉州市郊的蟳埔村,在這里,記者意外發現了一個特別的世界。
蟳埔村已有400年的歷史,村里人口最多的黃姓據說是五代時期惠安一位皇后的后裔,于明朝遷至此地。
按照福建省政協委員、泉州學研究所所長林少川的說法,1700多年前,晉朝人南遷至此地生活,“晉江”也因此得名。而蟳埔村已有400年的歷史,村里人口最多的黃姓據說是五代時期惠安一位皇后的后裔,于明朝遷至此地。
泉州曾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位于泉州灣晉江出海口處的蟳埔自然擔當了極其重要的角色。蟳埔村外晉江邊上的法石碼頭曾是重要的港口,來自阿拉伯和東南亞的商船均停靠于此。如今這里一片荒涼,只有孤零零佇立在江邊的那一座佛龕石像仿佛向人們訴說著碼頭昔日的輝煌——佛龕上既刻著佛像又刻著西域神像,各種文化曾在這里交融并和諧地共存著。
海上花園頭上插
蟳埔一共有16個姓,其中有阿拉伯人的后裔,也有東南亞人的后裔,有人說“簪花”的習俗就是琉球過來的女人帶來的。
村子其實已經改叫社區,但面貌并沒有太多改變,因此記者寧愿隨著村民的口依舊叫它“蟳埔村”。村政府前的小廣場上,一群頭上插著鮮花的婦女在練習腰鼓。頭上鮮花、腰間紅鼓,身體隨著節奏婀娜搖擺,令記者看得目不暇接。
不久記者就發現,蟳埔40歲以上的婦女頭上一律插著色彩極艷麗的鮮花。在純樸的小村莊里漫步,不時掠過眼前的幾抹亮色顯得分外妖嬈。仔細看去,一根長長的簪子穿過發髻,圍繞發髻一圈則插著數目不等的五顏六色的鮮花。林少川向記者介紹:“蟳埔女愛美是出了名的,‘海上花園頭上插’說的就是她們。據村子保存的一本賬簿記載,計劃經濟時期,村子買鮮花的錢甚至超過了買煤、買米的錢。”泉州市豐澤區文體旅游局副局長鄭劍文卻略帶遺憾地說:“現在女人們插在頭上的花少多了,以前都是插滿頭的。”
蟳埔社區老人協會會長黃榮輝告訴記者:“婦女頭上插的花有很多種,比如粗糠花、茉莉花,還有據說是從阿拉伯傳過來的素馨花。這里的風俗是以花代禮,結婚、生小孩都要送花,別的可以不送,花是必須要送的,不送花就是看不起人。頭上扎的都是鮮花,一頭花要30元左右,這個季節差不多每三天要換一次。”
談起“簪花”習俗,鄰村30多歲的村民章鐵說:“我們金崎村也有,只不過我們這兒的簪子是純金的,蟳埔則是銀的。正式的簪花要用四五束鮮花,價值四五十塊。夏天一般能戴兩三天,冬天則是四五天。女人生小孩、男孩16歲成人式和過年等重要場合都必須佩戴。”記者粗略記算了一下成本:根據當地的天氣,一年中應該是平均每三天換一次花,如果按每次花費40元算,一個每日都插“簪花”的婦女一個月則需要400元——這實在是一個奢侈的傳統。
聽說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館長丁毓玲對蟳埔女性作過專門研究,記者也向她請教“簪花”的傳統。“泉州女性有20多種頭飾,‘蟳埔頭’是其中的一種。”丁毓玲娓娓道來,“其他村的頭飾也差不多,基本都是在發髻上插花。有說法認為泉州女性‘簪花’的傳統源于販售海鮮,各村婦女不同的頭飾就成為了海鮮的商標。如今的‘簪花’早已失去了商標的功能,傳統也隨之慢慢消退。10年前的時候,村民甚至認為‘簪花’是落后的習俗,父親常常禁止女兒佩戴。現在由于泉州政府提倡保護傳統文化,‘簪花’之風又開始興盛起來。如今的鄉土文化大多只保留在旅游產業中了。”
然而關于蟳埔女“簪花”的由來,卻沒有人能說得清楚。村里一位姓黃的老先生告訴記者:“蟳埔一共有16個姓,其中有阿拉伯人的后裔,也有東南亞人的后裔,有人說‘簪花’的習俗是琉球過來的女人帶來的。”
其實蟳埔女不但愛打扮,還特別能干。村民們多以出海捕魚和海鮮生意為主要職業,沿江一座挨一座的海鮮館夜夜滿座,炫耀著蟳埔海鮮的鼎鼎大名。中午時分,驕陽似火,在通往海港的村口,記者看到一群群曬得黝黑的蟳埔女挑著沉甸甸的擔子從漁船上運回她們男人出海贏得的戰利品——一簍簍螃蟹和一筐筐叫不出名字的魚。在挑擔的隊伍中不乏花白頭發的老婦人,這讓記者非常吃驚——在城市里,這個年紀的老太太早就在家里舒舒服服地頤養天年了。記者忍不住向一位當地村民問道:“這樣的重體力活怎么都讓婦女承擔?”“我們這里都是這樣的”,村民若無其事地答道,“男人要出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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